「我哋點識架呢？」
昨日收到這樣一條好笑的message，但卻很認真地回覆了，或許是出於一種同病相憐的心態。
很少有人會這樣問別人吧，儘管不是當面問，儘管不會面紅，也至少會感覺尷尬？
我哋？無從說起。我只不過睇下文章，睇下清談節目啫，連comment都無。
熱情的陌生人不少見，以堅冰鐵板將他們隔絕在外是我的慣用伎倆，零下九十攝氏度，如果退得不及時會被凍傷。在我的角度，我禮貌又友善，只不過是Keep Distance。
認真回覆緣起於一篇專欄文章，源於想發掘事件成因的好奇心。當我知道Dr. Ho當初竟然因為調劑專業而不情願進入他現如今混跡數十年的領域，已經大吃一驚。更不要說那些瘦弱霸凌的舊事。最觸動我的，是放下前史的坦然。那些坦然的人都會笑著說 「即使在春遊車上拿出零食，也不會有人願意分享。」 從那樣的景況走到今日的侃侃而談，我實在難以想像。
太累了。間歇性地，每隔上一段時間我總要抱怨，太累了。背脊似乎不是我自己的，我不知道是因為呼吸短促引起肋骨外翻還是肋骨外翻導致呼吸短促，總之我覺得生存的一切要素我都要重新開始學，不止是吃飯睡覺，連眨眼也是，眼睛總是乾。 可讀過上述故事之後，我還有甚麼可抱怨的呢。一切都是自己揀選，也幾乎都得到。每一步路，都不存在「迫不得已」。某種程度上，我自負於我的幸運。但我總覺得我作出選擇時是迫不得已的，思慮太多，把每一種可能性揉搓拉長，抹殺所有順其自然的可能。 媽媽喜歡說：「順其自然啦。」我喜歡答她：「順其自然不行。」
我很普通，是喜歡想不喜歡做的大多數人。有時候不想努力，大抵是感覺安全。又或許是覺得再怎樣努力也比不過那些有天賦的同儕。況且他們比我勤奮得多。勤奮也是一種天賦。我盡力了，學不來那樣的全情投入。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。
遙距無來由的連結，信息時代的緣分，一定範圍內緩解了我「不擅長自己喜歡的東西」的焦慮。在完成我的童年宏願之前，我沒辦法不把這種關係放到天秤一端，另一端是通用貨幣。一個Burger的價錢，不加料的普通Burger，於我算不上支出，於他算不上收入。但一群人很認真討論無用的東西時，我喜歡讚美「無意義」的氛圍，然後把這些當成personal development的過程。
疫情下老友也變網友。珍惜你共我的網絡緣分。我好珍惜，好感恩。
對了，我的童年宏願是：
長大以後自己掙錢買自己喜歡吃的東西。
